自年年底以来,新冠病毒卷起的血雨腥风在地球村中掀起了一波高过一波的疫情狂澜,至今,继武汉、欧洲、美国之后,印度的“陷落”更让人类在病毒的“攻击”面前显得“过于无奈”。因此,人们抚膺而问,我们到底斗得过病毒吗?
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得弄清病毒是什么?其次才是人类(当然还有其他的病毒宿主)究竟如何与病毒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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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是什么
从提出“virus”这个词,到通过电子显微镜“亲眼目睹”病毒的“真容”,人类大概用了40年时间(这在科学史上算得是一个“刹那”),也许是“认识”的太快,待要真正定义病毒,反而显得有点“捉襟见肘”了(因为“知人知面不知心”,于病毒亦如此)。在“目睹”病毒“真容”的近年后,对于“病毒是什么”,人类依然难以达成有效的“共识”。电子显微镜与病毒(图片来自网络)
从对病毒结构的已有了解看,病毒无疑是由生物大分子(蛋白质、核酸、糖、脂类)构成的一个“物种群”。但它们却没有生命体所应具有的最基本组成形式——细胞结构。所有的生命体都具有“新陈代谢”这一基本特征(这是人类今天定义“生命”的基本依据),但病毒恰恰没有。据此,给不给病毒以“生命体”的“编制”,今天的生命科学界还两说,至少在生物分类学中(无论是“五界学说”还是“三域学说”)都没有给病毒留下一席之地。但若说病毒不是生命(至少计算机科学家是这样认为的,否则他们不会用“virus”去命名那些破坏性的数字程序),它们却又有着某些生命体的“特征”,最突出的是复制(繁殖),而且是以等同于生命体繁殖的形式完成(服从“生命信息流”,这是和计算机病毒不一样之处)。加上它们在生命体内寄生,利用生物大分子结构装扮自身,而且还可能在生命演化进程中扮演了某些“关键”角色。一种“中庸”的观点,是将病毒看做是“前生命”物质或“准生命”物质。由于病毒的上述特性,使得人类在与病毒的博弈中,也须施展出一些不同于和其他病原体“打斗”的“套路”。我们可以将每个生命个体与病毒“一对一”的博弈叫做“单挑”;将一个生物种群和病毒的博弈视作“群殴”。下面咱们不妨用目前人类已知的那些知识给读者描述一下人类与病毒之间的“单挑”与“群殴”。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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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病毒“单挑”
病毒的出现早于人类,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所以自打“人类”出现于地球(这个时间究竟如何算,得取决于“人类”如何定义,说来可笑,如何定义“人类”和如何定义“病毒”是一个同样悬而未决的科学问题)时,就和病毒“扛”上了。经过30万年(以直立人出现算起),今天的人类依然好好地生存于地球,说明至少到目前,在人类和病毒的博弈中,总体上打了个“平手”(当然在某些局部可能互有胜负)。从这30万年的时间跨度看,人类与病毒的“单挑”能力是保障生存的主要依靠。那么,人类的每一个个体如何同病毒“单挑”的呢?病毒是一个严格的细胞内寄生物,又是能够利用宿主细胞的“原料”和“生产能力”“做私活”来谋求子孙繁衍的“奸佞之徒”。所以每个细胞的预警和“断供”是对付各类病毒的最优先选择。人类在上世纪50年代发现的干扰素就是体内大多数细胞具有的一种预警和“断供”机制。这大概是迄今为止人类与病毒“单挑”时能够使出的最管用,最厉害的招数了。可以说,这一招的确制服了大多数感染人类的病毒,使得很多病毒性感染化为“隐性”或“自限性”。当然每个被感染细胞分泌的干扰素作为预警信号,会唤醒和发动体内许多“专业细胞”投入战场。这种战备动员的反映就是身体不适(发热、头痛、肌肉酸痛、乏力等)的表现。干扰素作用机制(图片来自网络)
被干扰素动员起来的“抗病毒战士”队伍中,最骁勇善战的当数NK细胞和T淋巴细胞两员“杀手”,前者是见着没有“公民身份证”的细胞格杀勿论(很多受病毒感染的细胞会失去应有的“公民身份证”),后者则是根据被感染细胞的自我检举,有的放矢的打击病毒。这些专业“战士”的出场,大大加速了机体清除病毒的速度和效率。美中不足,在于此类“清除”的对象是那些被感染的自身细胞,所以杀敌一千,必然自损八百(这就是为何受到病毒感染后,个体要大病一场的缘由)。如果机体能够承受这种牺牲的代价,个体最终可以存活,反之,一旦架不住这样的付出就可能一命呜呼。被动员起来的T淋巴细胞除了充当杀手之外,还会动员B淋巴细胞活化并产生一类叫做抗体的免疫球蛋白。这些免疫球蛋白可以针对性的“封杀”病毒入侵细胞的“门户”,从而绝了病毒“代代相传”的“香火”。所以抗体这种“斩尽杀绝”的招数,也是人类个体与病毒“单挑”时不可或缺的一件傍身利器。稍有遗憾的是,这件利器往往需要假以一定的时日,方能“打造”成功,很难用于救急。不过抗体产生机制具有的“免疫记忆”效应,使得个体在再次来袭的病毒面前占尽先机。抗体的抗病毒作用(图片来自网络)
到目前为止,人类个体就是依靠着这些“招数”扛住了病毒们肆无忌惮的“霸凌”举动。
然而,这30万年中,病毒们也不白给,它们在与人类的单挑中,也常常改变“套路”,屡出“绝招”。像当前的新冠病毒,就可能在阻断干扰素的预警和“断供”上颇有“心得”,所以,才使“无症状感染者”叠现。而且,这些病毒也可能在破坏抗体的“免疫记忆”上很有绝招,以致“再次感染”和“突破性感染”屡屡发生。显然,在与病毒的“单挑”中,人类并无必胜之把握,一切随“缘”——即取决于病毒的数量、毒力、免疫逃逸能力与宿主的免疫激活程度,免疫效应物质产生的适配性以及免疫损伤发生的严重程度;及其相互之间的消长与平衡。可见,这里的变数之大,不确定性之强实在难以预料。当然,在30万年的严酷选择压力下,演化中的人类,其多数个体还是能在如此之大的不确定性下得以“逃生”;否则,今天的地球上就再无“人迹”了。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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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病毒“群殴”
作为地球的“王者”,人类自然不甘心在和病毒的“单挑”中落败,或者生活在“不确定性”的巨大阴影之下,尤其是在得知了病毒是什么之后。于是,人类开始动员自己全部的智慧(这总是以科学发现和发明的方式加以呈现),与病毒开始了一场“群殴”(不以一个个体之力来对付病毒)。当人类尚无能力认识病毒的时候,就已经总结出了应对传染病(这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病毒性疾病)的一些经验教训。这包括,喝茶——这是为了避免接触不洁水源(在欧洲这个习惯表现为喝啤酒)、熟食、合适的建筑方式(在中国常被附会成了“风水”)、单独设置的厕所(这在中世纪的欧洲很罕见)以及“面衣”“大巾”(幂)等口罩前身的佩用,尤其是“隔离”概念的建立和应用,都成为人类与病毒展开“群殴”的先声。口罩前身——“面衣”(图片来自网络)
不过人类与病毒“群殴”最惬意的一招,莫过于由发明牛痘而引发的全人类的疫苗接种。因为这种“可控”的“实战演练”,让人类所有的个体都能够面对病毒的挑衅而无所畏惧。人们无须再只依赖一己之力与病毒进行生死未卜的“单挑”,只需在疫苗接种形成的“群体免疫”长城之下,安享健康即可。这一招也的确让人类凭“此”多添了几十年“平均预期寿命”。
疫苗接种与群体免疫(图片来自网络)
只是这世界上,“不如意事常八九”,不是所有的病毒都愿意领教“接种疫苗”这样的“群殴”招数的。有很多病毒(尤其是那些RNA病毒)会以“万变”应不变,让人类用“疫苗”练兵的“计划”付诸东流。所以在“群殴”这档子事上,也未必是人类处处有“上风”可占的。怪只怪,人类对病毒了解的还太少太少。譬如眼下,心急火燎推出的“新冠”疫苗,就直接面临着病毒变异的PK。
人类与病毒“群殴”的另一个招数是研发五花八门的“抗病毒药物”,不过在过去的一个甲子(从年碘苷面世始)中建树有限。这一招在病毒无法预料的突变面前实在很难得逞,不是人类无能,而是病毒太“狡猾”。
综上所述,这些年来“开发”的与病毒“群殴”的招数,尽管能够帮助人类略占“便宜”,但也并不尽如人意。反之,以目前人类的聪明才智而言,从老祖宗们“创造”的“群殴”方法中寻找“灵感”或许依然不失为可取之道。例如,此次新冠疫情中,中国采用的“封城”隔离之策,全民佩戴“国故”——口罩,动用传统“瑰宝”——中药都还“蛮灵格”。
与病毒的博弈,仍然“路漫漫其修远兮”,无论作为每个面临病毒威胁的个体,还是以“群殴”方式出场的全人类都将继续“上下而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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