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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鏖战急,弹洞前村壁,装点此关山,今朝更好看。”这是共产党人才拥有的革命浪漫主义,更是无产阶级才具备的“革命必将胜利”的坚定理想信念。一百年风雨兼程,一百年漫漫求索,一百年卓越辉煌,是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从站起来到富起来、强起来。
时光终会走过,历史却不会忘记,那些“抛头颅、洒热血”的曾经,都将镌刻在一代又一代中国人民的记忆中。《郑忠民战斗日记》就是一位历经峥嵘岁月的先辈,在和平年代里,用平凡的语言讲述着东平人民英勇的抗战征程。
年,郑忠民同志的后人出于信任,将回忆录口述稿整理工作交给了东平县图书馆的工作人员,于是在年中国共产党成立周年之际,东平县图书馆特别推出“献礼建党周年”专栏,希望能将以郑忠民同志为代表的东平人抗战故事讲给更多人,籍此让大家更加珍惜当下这幸福富足的美好生活。《郑忠民战斗日记》全文共六万余字,根据回忆录口述稿整理,略有删改,如有不当之处欢迎批评指正。
人物简介郑忠民,年1月27日生,东平县老湖镇北仓村人。年至年就读于本村私塾学校,后在家务农、捕鱼。年7月5日在东平戴庙参加八路军,在一一医院第一所看护班工作。年11月由王世彪、平德胜介绍参加中国共产党。年1月至11月随解放军第十七军五十师南下至贵州省贵阳市。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期间,参加了粉碎日寇大扫荡、出击陇海、定陶战役、巨野战役、鄄城战役、攻打聊城、出击豫皖苏、豫东战役、济南战役、淮海战役、渡江战役、衡宝战役、大西南战役等诸多战役战斗。年至年8月就读于上海第二军医大学药学系。年9月至年5月在昆明军区卫生部工作。参加革命后,历任看护员、调剂员、冀鲁豫军区卫生处司药长、股长、科长、昆明军区后勤部卫生部副部长(正师职)等职。曾荣获独立自由奖章、三级解放勋章、独立功勋荣誉章等。年6月离职休养,年2月11医院,享年73岁。
郑忠民入党志愿书
郑忠民战斗日记手稿
(现存于东平县图书馆)
第二章 我在抗日战争中的经遇
第七节 到药房 学调剂
麦收之前全所工作人员集中到王常庄进行正常的军事生活。早操、上课、工作、开饭、午休,生活作息都按时间表进行。行政生活由行政副所长宋钖珍组织,郑指导员担任政治课教育,锄奸课由李支部书记担任,许青年干事以识字为主的文化课。政治课讲抗战进入相持阶段的长期性,艰苦性;锄奸课讲提高警惕,保守秘密防止奸细破坏不要暴露身份,上下级之间不称职务统称姓名。文化课的内容结合政治业务教育内容,讲我军宗旨,日寇暴行以及生理解剖名词等等。 许青年干事在王常庄组建朱德青年队,我是首批参加的队员,朱德青年队是组织青年教育青年的组织。 我们一所药房没有司药,只有调剂员袁大业一人,既调配处方又给伤病员打针、灌肠,事情多任务重,一到环境紧张分散隐蔽时节,人手就感不便了。为解决人手不足,培养药方工作人员,从看护排遴选贾启如、张如琢、孙志平和我到药房学习调剂。经过两个多月的培训和试用,贾爱喝酒,张文化偏低,孙生活散漫,他仨又回到了看护班,将我留在药房工作。 药房设在王常庄南头一农民家中,新盖不几年还像新房一样的三间西屋里。屋里四壁和顶部挂起白布,这样遮挡灰尘,屋里整齐清洁。药瓶、软膏、天秤、量杯摆在用两张八仙桌拼起来用砖摆成台阶上面铺白布的桌面上,我每天擦拭两三次,保持清洁整齐,伤病员服的、注射的药品凭处方拿取,外用药如碘酒、各种软膏、撒酸酒、樟脑酒等由药房配置发到外科室。
调剂员袁大业性情懒惰动嘴不动手。药房的工作都由我包揽起来。对我来说多学多练多干提高技术大有好处。在我还不识几个拉丁文药名时,李文华医生开处方时,左边写上中文名,右边写上拉丁名,便于我学习拉丁文药名和对照药名取药。取药时我站在小板凳上才能取到药桌里的药瓶。经过半年的工作中学习,我可以独立的拿取处方和调剂配方了。 麦收期间我大姑带着早我几天参加八路军,现在不知打到哪里去的表哥杨明伦的妻子和他不满两周岁的儿子来我这里拾麦子,住在农民家里,由我从饭堂里打饭给他们吃,麦子收完就回家去了。 麦收之后的一天中午发生日全食,天渐渐暗了。农民们敲起铜盘驱赶天狗,说什么日头被天狗吃了,要叫天狗吐出来,不然天下就不会大乱。 七月鲁西军区和冀鲁豫军区合并,医院第一所划医院改为第三所,钟有煌院长由范县来王常庄了解熟悉三所的情况。 秋天大旱,高粱棵晒的卷叶,农民求助老天爷下雨,闫海的农民抬着关帝爷,在打谷场上转圈儿,烈日高照,晒得抬阁人,汗流浃背,他们借助神的精神支持一抬就是两三小时,连抬了几天老天爷一滴也没下来。 上级通报日寇又要扫荡了,我们将伤员抬到出齐穗的高粱地里躲藏起来,在伤员睡的床上撑起被单遮阴。伤员在不透风的高粱地里被太阳蒸好的,难以忍受。我们每天上午和下午用瓦罐送去开水解渴,送去凉水,洗脸擦身,解热降温。日本鬼子没有来,解除敌情后将伤员抬回村中才免除酷暑的煎熬。 秋收之后我们北移到和张秋镇遥对相望的黄河东岸沈屯。人们在黄河河床中的沙滩上,你东我西步行走过。当年漩涡形成的坑里还有水,有人在坑里洗澡,还淹死了在这里路过的一支部队的一名战士。 黄河,年国民党军队为了阻止日本军队南进在郑州花园口将黄河大堤炸开改道,在陇海铁路南侧东流而去,从此花园口以下的黄河故道就逐渐的干枯了。
第八节 日寇蚕食根据地 我们转移到范观南
年冬季,日寇对鲁西抗日根据地实施蚕食侵占。从东平、汶上、郓城、聊城、东阿向戴庙为中心的根据地侵占过来。我们天天处于戒备状态,随时应付日寇皇协军袭来。白天在村里,夜间到村外交通沟里去过夜隐蔽。我们衣着单薄冻得我们发抖。 12月下旬,我们在谭家那里,将伤员做了安置。轻伤员归队,重伤员交当地政府安排隐蔽,我们做了轻装行军演练,准备了途中吃的干粮。按照上级的部署,在一天夜里,驻在戴庙附近的工厂、银行、报社、医院在战斗部队掩护下,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昆山县。在通过小吴据点敌人封锁线时战斗部队埋伏在日伪据点周围,我们这些后方单位顺利的通过了。 八路军在东平湖湖西建立的抗日根据地,有两三年的历史。这里的群众在共产党领导下抗日,热情高,拥护共产党,支援八路军。医院初建时这里的党组织输送来了一批又一批的中年青年和少年成立扩大起来的。我们收治的伤员往往住在农民家里边,并由农民担任护理。日寇扫荡时掩护我们,以及对我军的供给、物资供应,对部队的慰劳大大的保障与鼓舞了部队的战斗力。
这里的农民对抗日队伍的壮大发展巩固,对战争的支援,并取得胜利作出了重大贡献。 我们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戴庙地区,离开了戴庙地区的父老乡亲。
我们向西偏南行进,行军开始第一天是夜间行军,走过范县旧城就改为白天,穿过范县境内到达观城以东地区,院部驻在这里。这是我医院后的第一次靠近院部。
第九节 休整
年1月初,我们来到冀鲁豫地区根据地中心地带—范县、观城地区,当前这两座县城,敌人还未有在这里安设据点。 这时三所没有所长,不久前由医生提为副所长的李文华,年近40岁,年在冀鲁边参加肖华支队的知识分子,有技术,文质彬彬,身患肺结核休息养病。医助梅龙潭也是冀鲁边过来的,参军前读过中学,参军后经过短期训练和三年多的工作实践,年下半年任医助的,身体貌似健康,实为有病坚持工作。看护长范国志转移前代理副所长为行政领导协助郑指导员组织全所转移。天有不测风云,突遭意外,转移途中将他携带的全所一个月的粮票被房东(可能)偷去了,给予撤销职务的处分,调院部另行分配工作。没有司药,只有我这个任命不久的调剂员。没有司务长由上士赵满良负责伙食管理。李管理员负责行政管理。杨淑萍副看护长负责看护排,所级领导只有郑尚谦指导员,徐副指导员得了精神分裂症,还跟随在所里。这种情况下无力接收伤病员的任务,上级安排我们休整。 休整期间,我们过去了类似战斗部队的生活,每天早操上课,郑指导员上政治课,讲社会发展史,人是猿猴进化而来的,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记忆。从奴隶社会讲到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发展到帝国主义,帝国主义要为商品生产找原料为产品找市场就要侵略弱小国家成为他的附属国殖民地,帝国主义为自己自掘坟墓走向灭亡,由共产主义取代世界进入大同。为我们树立崇高的奋斗理想进行教育。在讲到抗战形势时,讲目前处于相持阶段,处在黎明前的黑暗,要树立打败日本帝国主义的信心,要咬紧牙牙关克服困难。李管理员用战斗部队的生活作风训练我们,要求我们从徒手操练、夜间紧急集合、夜间行军、快速吃饭。这一切都是为了以后环境更加艰苦所做的精神准备与物资准备,这一切在以后的日子里都用上了。
二月,原二所所长郭金元来当所长,郭是江西人,经过两万五千里长征,廿多岁潇洒精干,能讲会做,对医务工作认真,他的大缺点是不讲政治。他亲自给看护排上课,在他任职的两个月中讲述了生理解剖学概论、消毒原理、打针灌肠、测体温等护理基础知识,他认真的教大家也认真的学,在学习中克服困难。有的同志用子弹壳制作水笔,用颜料自配墨水,自己买纸订成小本做笔记。大家兴趣很高,大家学了两个月,取得了较好的成绩。 一天晚上复习讨论测体温时,我好奇的将体温表放进盛了热水的茶缸中,观看水银柱急剧上升,反复观察。就这样将全所唯一的一只体温表烫炸了,吓得我发呆,准备接受处分,我向梅医助报告后他没有批评责怪我,我才放下沉重的思想压力睡觉了。 医院的工作人员身着农装,但因据日寇据点仅十余里,为防止敌人奔袭遭受损失,我们不得不频繁的转移,这期间我们活动于观城南乐朝城交界处和范县境内。住过的村庄有张楼、百寨、尚武寨及附近周围的一些村庄。
第十节 在南乐东部日寇扫荡中遭伏击
年3月医院第三所,住在南乐东部任丘寺。院部驻东节村相距二里。大葱菠菜已走乡串村叫卖。我每天买几棵葱下饭,月底我们种牛痘后暂停出操,种后三天没有红肿痛的反应,4月3日恢复出操。 恢复出操的第一天刚跑完步,天还没有出太阳还没有大天亮明,从南边来了两位肩扛枪头戴树枝伪装帽的战士,急促的走向我们问道:你们是哪部分?领操人答到:医院的。战士说鬼子从南边过来了,即时传来枪声,郑指导员发出解散的口令,我回到住处赶紧将药瓶子往箱子里装,山西大个子挑夫老李打来的还没有煮熟的小米饭,我顾不得吃,集合的哨声传来了。 我们向东节村院部走去。走到任丘寺村北一条东西走向的交通沟里停下来观察敌人的动向,郑指导员叫炊事班回去将饭抬到这里吃。话音刚落枪声再从南边传来,我们立即奔向院部。院部的人员已集合在一起徘徊观望还没有确定去向,南边枪声催促,东边有枪声传来,北边有老百姓骚动,西边数里是敌占区。敌情来的突然,情况不明,犹豫不决,缓缓北去。走到罗町和南乐县抗日民主政府、南乐县基干团相遇。在罗町拥挤了上千名党政军人员,不知所措滞留不前。刹那间从北边不远处,步枪机枪支弹筒朝我们射来。枪炮一响,滞留罗町的人乱作一团,有穿军装的武装人员、有穿便衣的政府党政人员和八路军的后方工厂、医院穿便衣的同志,也有携儿带女牵牛拉驴的老百姓。部队失去指挥,无组织无目的的,各自寻找安全处所,奔向各方。 幸好我们三所的部分同志待在交通沟里。挑药箱子的挑夫跑了,药箱子丢在原地,挑绳长药箱重,我挑不起也挑不动,我不敢丢下也不敢跑,呆在那里。李管理员对我吼道:郑忠民还不快跑。我说药挑子怎么办?李管理员说不要了,我就顺着人流向西跑去。人流中许多人丢弃了背包、什物,凡嫌疑受气的东西如毛巾、毛衣、钢笔、挂包等等都随手弃之。以防被敌人抓住可假冒老百姓逃之。而我身穿棉衣背着我和梅医助的背包,我的在下,梅的在上。我不能丢了他的也就拿不下我的。他的和我的都背出来了,向西跑了三里多,在西梁家停下来观望,跑到西梁家那有郑指导员和另三位同志,我们五人一起,由郑导员决定将带出来的物品都埋在西梁家村西旁使土坑的树行子里。我和梅的背包,我的挂包就是我的全部物品(除一支钢笔)都埋在那里,一瓶自配的蓝墨水单独埋在一棵树根处。我们离开西梁家向南走去,我们从野地里走的。行走间看到右后方交通沟里有白旗晃动我,告诉指导员。郑指导员眼近视,在一年前的冬季在黄河大堤根夜间行军被小树枝将眼镜框刮坏无处修理,从那时起就没戴眼镜了,他瞪大眼睛也看不清后边有人。后边有人喊“是八路军不要跑”,我给指导员说八路军行军哪有打旗的。我们从容大方的向东南偏离敌人的方向走去。我们处于敌人步枪射程以内,我们不能跑也跑不了。从日军行列中窜出两批洋马,朝我们这走来。在我们身后约百米处有一独行人,敌人下马和他讲话那人坐在地上数分钟后敌人归队了。直到这时我手中攥着的去年秋天在沈屯住时,请去斑鸠店的人买来的那支日本造的铝套钢笔。我用他工作学习舍不得丢掉它。我准备在敌人逼近时再顺手丢于脚下,驱土掩埋。
日本军队从交通沟里向南走去。我们脱离了这股敌人,没有目的的向东走去,走向哪里?想的是我自己的同志,汇集起来组成一个集体才有战斗的智慧。 不知哪里有敌人,哪里有自己的同志,随时打听观察着前进。 天黑了,在朝城县境内一个村庄停下来,找到村长要求他给我们做顿饭吃,村长借故我们没有粮票象打发要饭的似的给熬了一斤小米的稀饭。这是从天黑糊糊时起床出操,跑了一天,天黑之后才吃到这顿稀饭,连咸菜也没一点。 饭后给村长写了一张白条: 我们五人在敌人扫荡时来到X村用小米壹斤。 请抗日民主政府偿还。
冀鲁豫军区
四月三日
我们出于保密没有写出具体单位名称,喝完稀饭,村长领我们在村西南角一间看坊的屋子里铺了一张秫秸薄,没有铺的褥子也没有盖的被子,躺在薄上和衣而眠,这一夜正向一个口头语说的“铺着地,盖着天,头上枕个半头砖”的艰苦形象。这里是游击区?是敌占区?是根据地?不得而知。我们睡到天还未明就离开这里。 日寇扫荡后的第二天,大地恢复了平静,人们的情绪还在波动。
战友们,你们在哪里,我们在找你们。 我们向罗町走去,在罗町没有见到战友,在挨打时的交通沟里,烈士就埋在这里,烈士的鲜血还残留在地上。我们的药瓶子砸得粉碎散在原地。我们挨打的足迹留在那里,其景凄惨、悲伤! 埋在西梁家的物品统统的被人挖走了。单独埋有树根底下的墨水也挖走了。到此就只有身上穿的一身粗布蓝色棉衣和内衣,还有我决心绝不丢的那支钢笔。公家的药箱子丢了,个人的背包和挂包以及一些学习用品、生活用品都丢了,丢的一净二光。到割麦子时单衣没发来,没有替换衣服,将棉衣里的棉花撕出当单衣穿。 经过几天的寻找,多数同志集合到一起了。还有副看护长杨叔平等七位同志没有找到。一位小同志他没有逃脱敌人的包围在村里爬到一颗大树上,躲避敌人,他看到副看护长被敌人抓去了。钟院长的勤务员小魏,是由我们三所调去的,他是全院最小的同志,被敌人的子弹打伤了脚。院部警卫排长在敌人包围后下令将枪支掩埋,事后送往军法处惩处。院部的图书、医疗手术器械全部丢光。损失的远不止这些。 我们遭受到日寇扫荡的一次严重打击,损失惨重! 日寇扫荡之后,在南乐县东部韩张千口等地增设了几个据点。抗日根据地又缩小了一些,我们天天受到敌人的威胁,加之还有一些同志心有余悸,情绪消沉。院部朱明卿政委来到三所做思想工作。朱政委给大家讲话时说:“在这次反扫荡中,我们胜利了!”大家听到这句话发出讥笑的语声,遭受了这么大的损失,怎么还说是胜利呢?朱政委解释说:日寇想消灭我们,我们跑出来了,把我们打散了,我们又组织起来了。只要有人就能够有一切,就能打败日本鬼子,就能够取得抗日战争的胜利。 我们渐渐地理会了朱政委讲的道理。战争中有胜利也有失败,胜利是从失败中得来的。我们这些十五六岁的年轻人缺乏失败的锤炼,经受不起打击而消沉。一旦正确地理解失败与胜利的关系,情绪渐渐地稳定下来了。 注:交通沟,是抗日根据地内进行游击战争的需要,将各种道路都挖成沟,以阻止敌人运动,隐蔽抗日军民。
第十一节 精兵简政 我又回到看护班
年6月医院精兵简政,三所撤销人员合并到二所,合并后的二所所长周明生,指导员郑尚谦。周所长,江西人,经过二万五千里长征,由陕北来到抗日前线冀鲁豫抗日根据地。原二所张指导员还留在所里。医生扈斌、医助张林丛、司药王国祥、调剂员郑光、管理员楚大有、看护长范国治、副看护长张麒麟。我这个调剂员被精简,又回到我的老班长白春生班里。我是第三次到这个班。原三所副所长李文华、医助梅龙潭因健康状况恶化休养了。李副所长在治疗无望的情况下于年秋回老家去了。梅医助于当年(年)秋病故在范县西部(现莘县)张扶村,安葬在村西南路傍。年西南军区政治部出版的一份报上登出寻人启事,他的家人找他,我写信告诉了报社,不知他的遗骨起回老家去了吗? 原二所工作人员思想还没有稳定,悲观、消沉。一些人胡言乱语,涣散了大家的凝聚力。二所在去年四月十二日在河南内黄沙区遭遇过比今年四月更残酷的有名的“4·12”大扫荡。日冠在那次扫荡中实施了惨无人道的“杀光、烧光、抢光”的三光政策。招致严重摧残的精神尚未复原,脆弱的精神神经经不起再次摧残。两个所合并不久,张指导员跑到南乐县城投降到日寇那里成为汉奸,当了叛徒。医生扈斌、医助张林丛扬言要穿日本的大皮靴,开了小差。更为严重的看护班长何家福带着五名看护员集体投敌到了清丰日军怀抱里。军区为了制止投敌风,将何家福从清丰城里抓了回来,在范县境内召开了公审大会枪决了。 六七月间,我们住在南观朝交界处的一个村庄,一天夜幕降临之后,日寇、皇协军蹿到根据地里经过我们住村,村民们没有识别出是敌人,所里的同志也在群众之中观看,被敌人顺手撺去了两个同志,有人猜测被叛徒拉去。 南观朝交界处,是这块逐渐变小的根据地中心。南边四五十里的濮县为顽军所占,东边朝城住的是汉奸文大可部,北边的大名、西边的南乐、清丰为日军所占。我们处于四面受敌的包围之中。 我们分散在农民家中,今天在这家住明天到那家吃。今天吃红薯,明天喝粉渣,如能吃上窝窝头算是好的了。住在群众之中,吃在群众之中,敌人扫荡时在群众之中。我们八路军的军人是真正的“鱼儿”生活在人民群众的大海之中。 冀鲁豫抗日根据地东起津浦铁路,南至陇海铁路,西至平汉铁路,北至漳河(冀南合并后到德石铁路)县城只有范县,观城日军没有安设据点。在这广袤的土地上,众多的城镇和乡村由日本军队和伪军占据。而我军活动于没有城镇、没有工厂、没有矿山的穷乡僻壤,只有盐碱的土地,出产不丰。农民拌以野菜树皮(叶)以补充粮食的不足。我们在农民家中吃饭当然吃的也是这些。 根据地实际控制面积大,日寇对根据地的封锁,我们抗日军民进入了一个更困难时期。困难到一个月一元五角的津贴发不下来,没有钱买牙粉刷牙,没有肥皂而淋咸水洗衣,农家布鞋筹集不足,部分人打了赤脚,到了黎明前的黑暗时期,抗日军民咬着牙克服困难,坚持抗战。 从南乐县东南部逐渐南移,到秋收时移至范县西部百寨、金村、马庄一带。
“9·27”日寇大扫荡,日军从我们住村东边那个村经过。年9月27日拂晓,我惯例起床,做给伤员换药前的准备工作。将敷料、刀剪钳、摄等换药器械放到蒸锅里煮沸,蒸汽消毒。刚点着火就听到东北方向郭町一带的枪声。我本能的反应有情况,叫醒范国治看护长处置。范看护长以为我给他开玩笑说到消你的毒吧!我再次叫醒他,叫他听枪声,随即看护班赶紧起床,疏散隐蔽伤员。 司务长头天下午买来一扇子猪肉改善生活,这时,将肉切开,每人一块,我们向西躲去。夜里,在观城城东一个村庄住下,紧紧地度过了一天,待到夜间住下时,吃了一顿白水无盐的煮猪肉。 日寇在这次扫荡中,用的铁壁合围战术。日军、伪军从济南、济宁、大名等地向范县腹地涌来一万多人,有坦克、飞机,合拢到范县旧城一带,象梳头一样地从豆秧地里、高粱地里将里边隐蔽的抗日军民非战斗人员:陆军中学、医院、工厂的人员,轰了出来。有的人机动灵活,伪装的好跑掉了,有的同志被敌人俘虏去了。日军的飞机在空中侦察扫射,打伤了一些同志,杨得志司令员的妻子的妹妹申译民的脚就被打伤了,送来医院二所休养治疗。 医院院部是九月廿六日夜晚从和我们住的邻村金村(我们住张扶村),转移到范县南部一所附近的恰是日寇扫荡的重点中心地带。就像自投罗网一样地被敌人包围着。钟有煌院长仍留在二所,幸免于被俘。政委朱明卿,医务主任李明清被敌人抓着后逃脱出来。(因为后方人员都身着便衣和老百姓混在一起,脑子机动灵活跑了出来,穿军服的军人就难于逃脱了)。 我们住的张扶村东边那个村是日寇扫荡包围圈的西边缘。我们处于包围圈之外,向西躲了一天,没有遇到敌人,虚惊一场。 日寇对濮范观地区的这次扫荡比春季对南清观的扫荡规模大,更残酷,我党政军民损失更惨重。 入冬以后,驻朝城伪军文大可部,夜间经常蹿到根据地里抓人抢牲口财物。村村组织联防,我们住的张扶村家家户户将院墙打开,家家相通,房顶上搭上天桥,在院子里在房顶上都可从东走到西,从南走到北。遇有情况邻村相互支援,敲邦子、吹牛角号、呐喊,敌人逼近时用土炮轰击。这是由老百姓组成的堡垒,对保卫自己的人员物资的安全起了很好的作用,减少了损失。我们也参加了群众的联防,也仅仅是助威呐喊,因为我们手中也无寸铁。
整理:蒋燕彬校对:李金地王艳艳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