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针打完，没想到一等就是四个礼拜。一方面是间隔变长，我看了一些资料，据说这样的效果更好，另一方面，武汉出产的疫苗缺货，也是事实。先来说说第一针的反应好了。翌日手臂有点酸痛，但不影响发力。医生关照不可饮酒，照做了一周，又关照当天不可洗澡，我可办不到。第二天一早即去游泳，保险起见，少游了米。运动之下，反而手臂的酸痛略减，可见新陈代谢加快，有利排解。之后就是漫长的等待。有点像你上了刑场，那一刀架在脖子上，偏偏迟迟不落下。但这一刀终究还是来了，哈哈！当今打疫苗的工作已全面展开，何况有了第一针的经验，第二针毫无新鲜感可言。总之又排了半小时队。这次学乖，穿件短袖，就不怕衬衫袖子太紧卷不上去了。流程也照旧，还是那么迅雷不及掩耳地，“啊”的一声尚未叫出，医生已收工。照例关照不要喝酒、不要洗澡等等，但我想起倪匡先生的金句，“世界上两种人的话不可听，老婆和医生。”前者打死我也不敢，医生的话听一半吧，酒仍不喝，不过今晚，我一定准时出现在游泳池。附：第一针今天打新冠疫苗。几十年没打针，怕不怕？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想来想去，还是最怕死。又看了看各项禁忌，亦没什么要紧，倒是说神经病可以免之，我们水瓶座多少有一点吧。抵达，事先把功课做足，资料带齐，可以省却多少麻烦。年纪愈大，这方面的强迫症愈来愈强烈，非但旅行计划要精确到分钟，赴宴前一定要讨来菜单研究三遍才放心，正是心里有底，万事不慌。场地是郊区的一座体育馆，广场上搭了数座大棚，每座可容纳百人，皆有座位。坐下等差不多半个钟头，期间有工作人员把注意事项讲述一遍。一棚接着一棚地进馆，分区域坐上看台。因为是室内，要求间隔入座，不可违反，亦不许摄影拍照，否则即被工作人员制止。有人把脚搁在栏杆上，也被训了几句，倒是大快人心。这一等，又是半个钟头。场内，四十组医护人员同时开工，安静有序。终于轮到，交齐材料，一一登记。第一针必须打在左上臂三角肌，较儿时接种牛痘的部位更高，穿衬衫的话袖口卷不到那么高，非宽衣解带不可。也有一两个男人嫌麻烦，索性赤膊上阵，医护人员当然见怪不怪，大家神情严肃，都笑不出来。“两周的间隔期，不要饮酒。”护士说。我点头，“那么运动呢？”我近来游泳成瘾，无日不想下水。“运动不打紧的。”刚松一口气，耳中就听到“噗”的一声，紧接着，左臂微痛。“啊”的一声还未出口，一粒棉花已按了上来，前后不到两秒钟。“完了？”“完了。”最后要在留观区再坐三十分钟。拿出手机，本来过两天有场酒局，一一致歉，心安理得地改喝可乐去也。留观区的管理最严，不允许随意走动，据称曾有人走动过多引起不适，结果送进了医务室。三十分钟的时间一秒也不可少，工作人员不停地解释，“这是对大家负责。”但总有人头上出角，想要闯关，即刻被阻止，大概算是网络相传的两大后遗症之一——易情绪激动。其实预先已说得清楚，既不会发烧，也不会有其它反应，最多酸痛一阵，发一发痒，或许有点发晕。我观察了八天，叫痛的有，叫痒的有，叫晕的亦有，但大家很快自己笑了起来，“是心理作用吧。”至于我，皮糙肉厚，内有猪油护体，毫无知觉。对了，网络相传另一大后遗症是极其喜欢显摆，有点道理，不然不会有以上这段文字。老波头